Chris

【srrx全员向】心脏 03

警匪/律政/商战AU,围绕S市市长选举和梅村土地开发权展开的一场明争暗斗。

架空世界观,人物有黑有白,有违反法律和违背道德的行为,都是假的,切勿上升真人。

前文:01 02

这一章是高杨视角,特别长,信息量特别大,我能期待更多评论吗?


——以下正文——


当高杨敲开隔壁的门,发现睡前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少年就站在他面前时,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了。

少年的皮肤有点黑,锡纸烫的头发长得快要遮住眼睛,脖子上挂着个小小的十字架,带着熟悉的陌生感。

高杨想起来,他叫黄子弘凡。

然后文件上的那些资料就如潮水一般向高杨涌来——他今年22岁,确切地说,已经不再是少年,只是他身上的那份少年感实在带有欺骗性,他是白云会前任会长的儿子,中学时被送去美国,前不久刚大学毕业,CWP专业,类似音乐制作。

然后高杨清晰地记起这些都是自己上床睡觉前看的资料。他睡到一半被隔壁“咚咚咚”的敲打声吵醒,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于是毫不犹豫地起床去敲隔壁的门,然后就看到那个叫黄子弘凡的少年,哦不,青年,出现在他面前。

“请问有什么事吗?”黄子弘凡问他。

高杨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这位邻居,你看看表,这个时间是不是该睡觉了?”

黄子弘凡举起手挠头:“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休息了,我刚搬来,床还没装完。”

高杨这才注意到他右手拿着一把锤子,背后是一地长长短短的木板。那些木板看起来有点眼熟,高杨一看就知道是在宜家买的家具。

“怎么不预约个师傅上门安装?”他问黄子弘凡。

“上门安装最快也约到三天后了,我以为装起来不难,一个人能搞定,没想到有些地方必须要两个人才能安装。”

“没人帮你吗?”高杨以为,白云会前任会长的儿子,怎么也得有点排面。

黄子弘凡移开目光,含混道:“我自己住。”

“我来帮你吧。”高杨想,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黄子弘凡的眼睛立刻亮起来:“真的吗?谢谢啊!”

“没事,反正你装不完我大概也睡不成。”

于是,就这样认识了。


一大早,高杨像往常一样去上班,鞠红川问他黑眼圈怎么那么重,高杨笑了笑,说:“昨晚熬夜打了场游戏。”

鞠红川没多想,只说:“今天行程有点满,够你熬的。”

高杨还是笑:“自从晰哥宣布参选,有哪天行程是不满的吗?”

高杨的工作,是S市副市长王晰的第二秘书,王晰还有个第一秘书鞠红川,是从检察官时代就追随他的。

高杨和鞠红川对了下王晰一天的行程,9点到10点是市政府例会,10点到11点跟财政局的人开会,11点去参加金氏的一个剪彩活动,中午跟金氏置地的总裁午餐,下午2点到电视台录节目,5点回来跟竞选团队的人开会,晚上还要出席希望基金会理事长办的慈善拍卖会。

上午的会议主要由鞠红川负责跟,高杨抽空过了一遍中午参加金氏活动要用的讲话稿。金氏是本市最大的家族企业,也是王晰背后最有力的支持者,王晰的夫人就是金氏家族的成员。

今天金氏置地新建的一座大型商场举行开业仪式,王晰受邀剪彩。热闹的场面结束后,王晰和高杨被带到一间僻静的餐厅,跟金氏置地的总裁金圣权一起吃午饭。

高杨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金圣权了,这个人长得宽额浓眉圆鼻头,一点也不像个精明的商人,反而有几分憨厚。他身边那个人高杨也见过两次,名叫李向哲,是金圣权的顾问律师,话不多,和一般律师不大一样。

王晰的夫人跟金圣权是堂亲,论辈分,金圣权要叫王晰一声姐夫,因此王晰跟金圣权相处很随意,一见面就说:“圣权啊,你上哪儿找的这么个好地方?”

他指的是这间餐厅,位置在闹市区,却闹中取静,布置得仿若世外桃源,颇有几分返璞归真的意境。

金圣权笑呵呵地说:“我就吃这一个爱好,要是再找不到几家好餐厅,那可白活了。”

一阵寒暄过后,菜上齐了,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高杨和李向哲在旁边作陪。

“这个商场的项目结了,下面就要重点推进梅村那个项目了吧?”

“是啊,”金圣权放下筷子,有点发愁,“得尽快动工才行。”

梅村那块地落到金氏手上已经有一年半了,按照《土地征用法》,开发商必须在获得土地征用权后两年内动工,否则政府有权无条件收回土地。金氏置地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土地征用权到期之后,政府有没有可能不收回土地?”金圣权试探性地问王晰。

王晰颇有深意地说:“这个要看选举出来的新一届政府有什么计划。”

金圣权闻言举起酒杯,笑道:“晰哥出马,肯定是胜券在握。”

王晰笑笑,没说话,举起酒杯跟金圣权碰了一下,小酌一口。

过了一会儿,王晰又问:“梅村那边迟迟无法动工是因为拆迁不顺利吗?”

梅村那块地招标的时候是毛地出让,也就是说,拆迁工作政府不管,全部由中标的金氏置地完成,多少会遇到些阻力。

只听金圣权叹道:“钉子户太难搞了,讲道理不行,提高补偿款也不行,白的黑的,手段都用尽了,就是不肯搬。”

“我听说梅村最近还发生了一起命案?”

王晰问得别有深意,高杨听出来了。他想打探的是金圣权所谓“黑的”手段到底黑到什么程度,是找人去威胁恐吓闹事,还是真的至于买凶杀人。

高杨不动声色地看向金圣权,发现金圣权表情自然,一脸问心无愧地倒苦水:

“一个钉子户老头死了,警方都查到我头上来了,还好向哲帮我挡了回去。”

“警方也是例行公事,有作案动机的人他们都要查一遍。”李向哲面不改色,颇有大律风范,“刑侦那边不难应付,真正难应付的是经侦。”

经侦最近在查当年梅村土地招标的事,在座的四个人都心知肚明,一番眼神交流过后,他们达成某种默契,没有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王晰端起酒杯,忽然说起了寓言故事:“你们知道狮子在遇到带枪的猎人时该怎么办吗?”

没等他们回答,王晰继续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猎人引向狼群,这样猎人的枪口就会失去准头,不仅打不到狮子,还可能会被狼群撕碎。”

说完,王晰从座位上起身,随手将餐巾扔在桌面上,留下最后一句话:“经侦再厉害,腾云和白云会也够他们查的了。”


下午在电视台录制的是一期访谈节目,电视台给王晰配备了专门的休息室,王晰利用在休息室妆发的时间跟高杨对了下隔天的行程。自从前任市长落马、王晰决定参选,这类公开露脸的活动就多了起来。鞠红川要处理他的日常事务,这两个月陪王晰见媒体、参加活动的都是高杨。

录制正式开始后,高杨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他摸出手机,发现他新来的邻居给他发来了几张家里布置好的照片。昨晚高杨帮他装完床就回去睡觉了,还剩餐桌和几张椅子没装,现在看来他一个人完成了剩下的工作。

高杨正准备回复,身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跟小情人聊天呢?笑得这么温柔。”

高杨一回头,发现竟然是周深。

周深挤眉弄眼地冲他笑:“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晰哥你工作时间摸鱼的,因为我也是摸鱼来的。”

“你也在电视台录节目?”高杨问他。

“嗯,我听说晰哥也在这里录节目就来摸鱼了。”

高杨看看左右,小声说:“这里人多眼杂,我带你去晰哥的休息室等他。”

周深是个歌手,也是王晰的地下情人。高杨跟了王晰整整三年后,才知道这件事。他眼中的王晰,一直是冷静克制的,直到见过王晰跟周深相处,高杨才发现王晰还有深情的一面。

王晰录完节目回到休息室,见到周深,略有些意外:“深深?你也在这里录节目?”

他连跟他说话时的声音都和平时不同,令人联想到带着体温的软缎。

反倒是周深在王晰面前,保持着一贯的活泼。他蹦蹦跳跳地跑到王晰面前,颇有些没大没小地说:“老王今天很帅嘛,哪个老师给做的造型,年轻了至少10岁。”

王晰笑着把周深揽过来,在他额角轻轻一吻。高杨识趣地移开目光,装起了AI。

“我跟你说,我今天录的节目里,有个人穿成灰太狼的样子唱《孤独的牧羊人》,还边唱边跳,特别逗……”

周深絮絮叨叨地跟王晰讲起节目里的趣事,王晰看着他,笑得一脸宠溺。

“High on a hill was a lonely goatherd, lay ee odl lay ee odl lay hee hoo.”周深说着说着就开始模仿,模仿完还问王晰,“像这样,逗吗?”

王晰笑着摇头,说:“不逗,可爱。”

周深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脚,偷偷瞄了一眼高杨。

王晰见他不好意思了,不再逗他,问他:“你待会儿还有行程吗?”

“马上要去大剧院彩排。”

王晰低头看了看表,说:“我顺路送你吧。你去跟你经纪人说一声,然后去停车场找我的车,我在车上等你。”


王晰和高杨跟电视台的人告辞之后去了停车场,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周深就来了。车子向大剧院驶去,高杨坐在副驾驶座,和驾驶座上的司机一起扮演AI的角色,王晰和周深坐在后座,倒是也没太说话。

快到大剧院,王晰想起来问周深:“你晚饭怎么办?”

“不知道啊,剧院应该有工作餐吧。”周深答得特别没谱。

“不准饿着肚子上台,听到没?”王晰叮嘱他。

“你没听说过饱吹饿唱吗?吃太饱唱不好。”

“彩排而已,随便唱唱就行。”

“那怎么行?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好吗?”

车在大剧院的地下停车场停下,周深匆忙说:“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要下车了。”

等了几秒,却没有下车的动作。

高杨抬头看后视镜,只见王晰扭头问他:“怎么了?”

周深望着三点钟的方向,说:“有记者。”

高杨朝车窗外望去,果然看见一个戴着圆眼镜、蓄着胡须的男人肩上挂着长焦相机,看上去像是在蹲点。

“你认识他?”王晰问周深。

“嗯,他跟着我有一段时间了。”

“知道是哪家媒体的吗?”

“腾云娱乐的,名叫李彦锋,据说是个很厉害的记者,挖过不少大新闻。”

王晰沉默了一会儿,拍拍周深的肩膀,说:“你先下车吧,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周深下车后,王晰马上吩咐司机驶离大剧院。

“回头你把这事告诉川子,让他去接触那个记者,不管用什么方法,他拍到的深深的照片,我要全部拿回来。”王晰的声音甚至比平时还要低沉。

“是。”高杨应声。

过了一会儿,王晰的语气忽然又变得和缓:“你打电话订个香满楼的外卖送给深深,留他经纪人的电话,记得要点一份酸辣土豆丝,多放辣椒,他爱吃。”

“是。”


竞选工作会结束后,高杨抽空把那个记者的事和王晰的意思转告给鞠红川,鞠红川听完后说:“我知道了。晚上的慈善拍卖会还要辛苦你。”

高杨笑着说:“没事,你赶紧回去照顾嫂子吧。”

鞠红川有个重病的未婚妻,这么多年来他对她不离不弃,据说治疗的费用一直是王晰在帮忙。这也是为什么鞠红川一直追随王晰,甚至在他离开检察院的时候也愿意放弃自己大好的检察官生涯来给他当秘书。

高杨曾经问过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对一个人这样痴情,得出的结论是大概率不会。他一向自认为不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最初追随王晰的时候以为他也是这样的人,还很欣赏,后来见他对周深那么上心,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有几分失望。

晚上的慈善拍卖会在城东的一家酒店举行,主办人是希望基金会的理事长钟兴民。此人是个老江湖,白道黑道都吃得开,政界商界文艺界都卖他面子,当晚来了不少S市的名流,包括最炙手可热的两位市长候选人——王晰和阿云嘎。

王晰穿了一身黑色高领毛衣配黑色西装,而阿云嘎恰恰穿了一套白西装,二人见面颇有几分势不两立的味道。然而面子上的关系还是要维持的。阿云嘎脸上挂着他的招牌笑容,寒暄道:“王副市长日理万机还抽空来支持慈善事业,真是市民表率。”

王晰亦寒暄:“哪里比得上云总,以一己之力撑起本市半边产业,真是社会栋梁。”

钟理事长站在二人中间,揽住二人的手臂,朗声笑道:“二位都是青年才俊,比我们这些老头子强多了,不管哪位当选,我都对本市的未来很有信心。”

阿云嘎端起红酒朝王晰和钟理事长微微致意,饮下一口,忽又邪魅地笑起来,别有深意地说:“听说王副市长喜欢听美声,尤其喜欢那种浑然天成的声音,今晚的拍品里有一件古董留声机,王副市长可不要错过。”

王晰笑得毫无温度:“说来惭愧,我们做公务员的,不像云总钱来得那么快,拍卖这种事,也就看个热闹。”

酒过三巡,正式进入拍卖环节。钟理事长亲自主持,王晰和阿云嘎双双被安排在第一排最好的位置,肩并肩坐着。高杨陪坐在王晰左手边,阿云嘎右手边,是他那个年轻的助理梁朋杰。

台上开始进行拍品介绍,一幅明代的山水图吸引了大部分观众的目光。就在这时,高杨听见王晰低声对阿云嘎说:“你要是敢动周深,我就会动郑云龙。”

“郑云龙是谁?”阿云嘎目视前方,不露一丝破绽,“啊,你是说白云会的会长吗?”

“跟我就不用演了吧?”王晰左腿搭在右腿上,微微朝阿云嘎那边倾斜,“你和郑云龙小时候在同一家福利院待过,后来又一起受到白云会会长Kay姐的资助,只不过她让你们一个走白道一个走黑道,表面毫不相干,背地里相互勾结,这招可真是高啊,不愧是Kay姐。”

这时,台上的拍品介绍完毕,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阿云嘎一边跟着鼓掌,一边说:“你不是早就动过郑云龙了吗?向经侦举报腾云帮白云会洗钱的就是你吧?”

王晰也跟着鼓掌,外人看来他仿佛在跟阿云嘎谈笑风生,实际他说的却是:“如果你敢动周深,下次就不只是举报这么简单了。”


高杨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0点了,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家楼道里遇到王晰和阿云嘎在拍卖会上说起的那个人。那人站在黄子弘凡家门口,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眼睛、尖下巴的年轻人。黄子弘凡与他对峙,气氛好像有些紧张。

发现高杨的到来,那人狭长的双眼扫过来,顾盼之间令人心惊。

只一眼,那人就收回了视线,对黄子弘凡说:“我改天再来。”

说完,他带着那个小眼睛、尖下巴的年轻人走了。

黄子弘凡在他身后喊:“你不要再来了,我不会听你的。”空留一声回音。

楼道里的灯昏惨惨的,在黄子弘凡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高杨往前走了两步,对黄子弘凡露出一个微笑,说:“我看到你发来的照片了,不好意思啊,今天太忙了,忘了回复。”

黄子弘凡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起这样一件不相干的事,晃了个神,才说:“哦,没事。”

“我先回去吃饭了,饿死我了。”高杨按住自己的胃,他是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你还没吃晚饭?”黄子弘凡犹豫了两秒,“要不要来跟我一起吃?我刚做了晚饭。”

“够吃吗?”其实他早就闻见黄子弘凡家飘出的饭香了。

“不够就再做点呗。”

黄子弘凡把他让进家里,把桌上那盘已经凉掉的蛋炒饭拿去灶上回锅,又从电饭锅里扒拉出一些米饭加进去,多加了两个鸡蛋。

高杨环顾他刚布置好的新家,简简单单的,没什么东西,唯一引起他注意的就是沙发上的玩偶,一条鲨鱼,一只狗,还有一条蛇,高杨心想,果然还是少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黄子弘凡一边忙活一边问他。

“我是公务员,今天陪领导在外面应酬。”想了想,高杨又加上一句,“你呢?”

“我刚大学毕业,学的是音乐制作,还在找工作。”

“我今天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在街头唱歌的人,唱得还挺好的,面前的盒子里放了不少硬币。”

“然后呢?”

“然后我就走了。”

黄子弘凡哈哈大笑起来,问他:“这是个冷笑话吗?”

“不是。”高杨顿了顿,“但是如果你以后找不到工作要去街头唱歌,我会记得往你的盒子里放一枚硬币的。”

黄子弘凡笑得停不下来:“那我提前谢谢你了啊。”

不一会儿,黄子弘凡的蛋炒饭出锅了,颜色金灿灿的,看上去很诱人。两个人在餐桌前坐下,餐桌上的吊灯投下暖黄色的灯光,格外温馨。高杨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人一起吃过饭了。

他舀起一勺蛋炒饭放进嘴里,味道就是普通的好吃,像每一个平淡的日子里尝到的家的味道。

黄子弘凡瞪着眼睛望着他,似乎很期待他的评价。

高杨弯起嘴角,说:“好吃,你厨艺很好。”

黄子弘凡明明很高兴,却连连摆摆手说:“没有没有,其实我只会做蛋炒饭。”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妈只会做蛋炒饭。”语气稍微有些失落。

“阿黄,谢谢你请我吃饭。”

“不用客气啦,你昨晚不是还帮我装家具了吗?这就算是报答你吧。”黄子弘凡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等一下,你刚才叫我什么?”

“阿黄。”

“为什么这么叫我?”

“不为什么,就是随口叫的,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黄子弘凡皱着眉头挠头,纠结了一会儿终于放弃,说,“你想叫就叫吧。”

“阿黄。”

“啊?”

“阿黄。”

黄子弘凡不乐意了,抗议道:“别一直叫啊,跟叫小狗似的。”

高杨笑出了声。黄子弘凡这个人,太生动、太鲜活了,生动得会让他忘记他在纸上看到的那些关于他的资料,鲜活得会让他忘记自己的工作和任务。


——TBC——


今日份彩蛋:

Baby老师和黄韵玲老师友情客串,之后会领便当,传说中的白云会前任会长其实是女的,有没有很帅?

今日份无奖竞猜:

小羔羊为什么会看黄子的资料呢?小羔羊的任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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