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rx全员向】心脏 07
警匪/律政/商战AU，都是假的，不要上升真人。
——以下正文——
南枫又做那个梦了。
梦中的他奔跑在一段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楼梯上，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来到一个天台，天台边缘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他刚要张口问他是谁，男人忽然转过头来对他一笑，然后纵身一跃，消失在天台边缘，他上前想要抓住他，却扑了个空，往下望，只见楼下的马路上躺着一具女尸，鲜血从她胸口漫出，逐渐染红整个世界……
然后南枫醒了，发现自己睡在警队的休息室里，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告诉他已经是早上了。他去盥洗室随便漱了个口、洗了把脸，从柜子里翻出一盒泡面当早餐。
李文豹第一个到办公室，看见他在吃泡面，问他：“昨晚又睡队里啦？”
“嗯，”南枫一边吸溜面条一边囫囵道，“有个结案报告没写完。”
李文豹听完后说：“你可以学马佳，把报告交给新人写。”
说曹操曹操就到，马佳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问：“又在背后编排我什么呢？”
“说你欺负新人呢。”
马佳挥挥手道：“嗨，新人不就是用来欺负的吗？”
正说着，陆宇鹏、蔡程昱和陈博豪到了，马佳立刻身体力行刚才的话，端起架子教训他们：“我说，现在的年轻人不行啊，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到得比前辈还晚。”
话音刚落，洪之光经过他们办公室，随口说了一句：“当年怎么不见你到得比我早啊。”
南枫一口面差点喷出来，李文豹直接笑出了声，三个新人拼命忍笑，脸都憋红了。
“洪队，不带你这样拆台的啊！”马佳跟洪之光嚷嚷了一声，又转头训三个新人，“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干活去！蔡程昱，你回来，今天跟我再跑一趟梅村。”
检方决定放弃以故意杀人罪起诉石凯后，梅村杀人案陷入僵局。老张头的家属同意了拆迁，剩下的几个钉子户也受这起案子的影响，陆续同意拆迁。眼见金氏置地就要开工，马佳带着蔡程昱天天往梅村跑，想赶在现场被拆掉之前再挖点线索出来。
马佳和蔡程昱走后，南枫在办公桌前坐下，继续写结案报告。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现场照片有点血腥，他看着那些照片，又想起昨晚那个梦来。
那个梦是从五年前开始的，当时他还是个刚进警队的新人，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保护一个叫张筱真的证人，避免她被白云会的人报复，直到上面给她安排好新的身份送她离开S城。他和几个兄弟轮流贴身保护，然而最后，那个证人还是死了，被人从700米开外的距离一枪射中心脏。
事情发生的时候，南枫就在她身边，突如其来的子弹让他懵了，他忘了去看子弹的来向，只是下意识抱住倒下的人，按住她汩汩流血的伤口。但对于心脏中弹的人来说，一切都是徒劳。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证人在他怀里慢慢死去的样子。
事后，经过地毯式的层层搜查，他们终于在700米开外的一栋废弃居民楼里找到有人架过枪的痕迹。南枫听当时的大队长王凯说：“这么远的距离，也只有星元了。”
南枫这才知道，白云会有个叫星元的人，表面上是萨克斯乐手，其实是白云会的头号杀手，枪法好得令人发指，在道上是出了名的。但他们不可能仅凭这一点就逮捕他，找不到证据，哪怕他们知道是他做的，也无可奈何。
那之后，每隔一周的周六晚上，南枫都会去星元驻演的那家叫做Ocean的酒吧。起初他只是去探听消息，想要找出星元的破绽，渐渐地，他也会坐下来点上一杯马丁尼，听星元吹完萨克斯再走。
南枫小时候也学过萨克斯，还参加过不少比赛，拿过大大小小的奖项，但那都是父母逼他的，他并不喜欢，进入叛逆期后就渐渐荒废了。但星元似乎真的很喜欢萨克斯，吹的时候很投入，偶尔也能把南枫带入其中，让他想起些往日时光。
星元大概也知道有这么一个警察定期光顾，但他从来没跟他说过话，也没让人把他请出去，好像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客人，在不经意间有过几次眼神接触。
星元的眼睛是灰色的，看上去像迷雾一般，很神秘，正如他这个人一样。整整五年时间，南枫都没能抓住星元的破绽。
直到一个月前，南枫和李文豹去十字街查一起毒品案，却意外目睹大地会的一个小头目被人一枪打中心脏，倒地身亡。此时的南枫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毫无经验的新人，他立刻朝子弹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栋约摸十层高的大楼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是狙击枪的瞄准镜！
南枫和李文豹对视一眼，迅速朝那栋楼跑去。到了楼里，他们兵分两路，李文豹守住电梯，南枫走楼梯上楼。
南枫一口气爬到顶楼，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掏出枪，做好与枪手正面交锋的准备，然后一脚踹开通往天台的门。
可是天台上空无一人。
南枫来到天台边缘往下探望，只见大楼背面的巷子里停着一辆红色跑车，一个身穿黑色工装、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上了车，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那个男人的身形像极了星元，南枫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星元。况且星元也有作案的动机——白云会主要做军火和皮肉生意，大地会则是靠毒品发家，白云会的前任会长Kay姐曾经想要插手大地会的毒品生意，最后却不明不白死于车祸，有传言说是大地会动的手，从那之后，白云会就和大地会势不两立。
然而他们找不到证据，这起案子就这样搁置了。
南枫第二次错过抓住星元的机会。
南枫没想到第三次机会来得这样快。他正在写报告，忽然被洪之光叫进办公室。洪之光让他关上门，然后对他说：“根据线报，今天星元很可能会在东方酒店狙击一个目标。”
南枫一个激灵，浑身的肌肉和神经瞬间绷紧，问：“什么时候？”
“不知道。”
“目标是谁？”
“也不知道。”洪之光说，“线报只知道昨晚星元准备了一套SSG3000轻型狙击枪，今早他带着枪去了东方酒店。”
“SSG3000的射程至少有800米，也就是说，距离东方酒店800米以内的区域出现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目标。”
“目标方面我让豹子去排查，现在你带博豪和小陆去东方酒店，不要声张，先找到星元，看住他，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异动，立刻逮捕。”
“是。”
南枫当即带着陈博豪和陆宇鹏出发去东方酒店，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开警车，开的是南枫的车，陆宇鹏做司机。
东方酒店是一家五星级的豪华酒店，独自占据一整栋气派的玻璃大楼，在高架上隔老远就能看到。眼看就要到了，南枫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有警车从高架下面呼啸而过。
南枫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伸手打开车载电台，警方专用的通讯系统传来最新警情：
“希望小学发生一起枪击案，死者为希望基金会理事长钟兴民，初步判断为远距离狙杀，狙击手位置不明，各部门请立即行动。”
陆宇鹏一边开车一边说：“希望小学好像就在附近吧？”
陈博豪在手机上查地图，说：“距离东方酒店不到800米。”
南枫拍了拍陆宇鹏的肩膀，说：“快点。”
到了东方酒店楼下，南枫指挥陆宇鹏把车停在路边，无视禁止停车的警示牌，下车快步走进酒店。大堂服务人员殷勤地迎上来，南枫亮出警官证，说：“带我去你们的安保部。”
东方酒店有三十多层，除了客房还有大大小小的宴会厅、会议厅和配套设施，要在这么大的酒店里找到星元，最快的办法就是查看监控。
酒店工作人员确认过他们的身份后，带他们往安保部走。这时，南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个大黑盒子从电梯里出来，是星元！
星元也看到了他，先是一愣，然后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
南枫迅速拔枪，喝道：“别动！”
周围的人看到有人拔枪，顿时慌了，有人尖叫起来。
陆宇鹏高举警官证，大声道：“警方办案！不要慌！请配合我们！”
在南枫的枪口下，星元慢慢举起双手，唇角勾起一个微笑，说：“警官，我只是想接个电话而已。”
南枫没有放松警惕，他朝陈博豪努努嘴，陈博豪上前掏出星元口袋里的东西，果然是个正在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Russell。
陈博豪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听筒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星元哥，你什么时候过来？你订的东西到了。”
星元微笑着看向南枫，南枫递给陈博豪一个眼神，陈博豪会意把手机凑近星元嘴边，星元就着话筒说：“有位警官找我有点事，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你先帮我收了吧。”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一下，应声挂断电话。
南枫问星元：“你肩上背的是什么？”
星元慢悠悠地说：“萨克斯。”
南枫示意陈博豪把他肩上的东西取下来。陈博豪取下盒子放在地上，打开锁扣，揭开盖子，里面果然是一管萨克斯。
南枫失望地收起枪，沉声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南枫把陆宇鹏留在东方酒店善后、调取监控录像，他和陈博豪带星元回警局。
从酒店出来，南枫郁闷地发现自己的车子被贴上了罚单，更让他郁闷的是星元看到他郁闷的样子竟然笑了。他迅速取下罚单，揣进口袋里，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他们回到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星元身上的硝烟反应，星元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仔细检查了一遍，均没有出现硝烟反应。
星元坐在审讯室，气定神闲地面对南枫。
南枫问他：“你今天为什么去东方酒店？”
星元貌似配合地说：“他们要招一个萨克斯乐手，我是去面试的。”
“作为Ocean的老板，你在自己的酒吧玩票也就算了，有必要去酒店当乐手吗？”
星元一挑眉：“你知道我是Ocean的老板？”
“去工商局一查就知道了，Ocean的法人代表叫汪洋，不正是你的本名吗？”
星元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半晌，不答反问：“南警官小时候也学过萨克斯吧，后来为什么不吹了？你的家人应该不希望你从事这么危险的职业吧？”
南枫脸色一变：“你查我？”
星元笑道：“南警官五年来定期光顾我的酒吧，我只是对南警官有点……好奇而已。”
南枫根本不信他这套说辞，他深知面前这个人是个多么危险的杀手，他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他，他也了解他，随时可以用他在乎的人来威胁他。
南枫没有被他的威胁吓退，继续问：“你今天背的那个盒子，用来装高音萨克斯太大了吧？”
“不愧是内行。”星元笑得很开心，“那是上低音萨克斯的盒子。”
“你为什么背那么大的盒子去酒店？里面是不是还装了别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说狙击枪。”
星元笑出了声：“南警官，凡事都要讲证据的。”
南枫走出审讯室，打了个电话给陆宇鹏：“看过监控录像了吗？找到星元的行动路线了吗？”
“酒店的监控有死角，不连续。”电话那头的陆宇鹏说，“目前只知道他9点54分进入酒店，去13层参加酒店的乐手面试，10点32分从面试会场出来，往消防通道的方向走，那边监控拍不到，中间有大概40分钟的空当，11点10分星元再次出现在13层走廊里，然后就坐电梯下楼了。”
“希望基金会的理事长被狙杀是在10点45分，刚好在这段空当里。”
“而且我去看了，酒店消防通道的窗户正好面向希望小学，狙击视野很好。”
如果说原来南枫只有80%确定星元就是凶手，那么现在他有了99%的把握。他对陆宇鹏说：“星元身上没有出现硝烟反应，枪也不在他身上，他一定在那段时间里换过衣服，把衣服和枪一起处理掉了，要么藏在什么地方，要么交给什么人。”
“消防通道上上下下我都找过了，没有发现。”
“那段时间靠近过消防通道的其他人也查一查，找到衣服和枪，我们才有机会将他定罪。”
南枫挂掉电话，回到审讯室，比刚才有底气了一点。他问星元：“你10点半就面试完了，11点多才下楼，中间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我去消防通道待了一会儿，看看风景，放松放松，警察不会连这个也要管吧？”
“你看见希望基金会的理事长了吗？他刚好在这段时间里被人狙杀，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星元神色毫不慌张，反而勾起一个微笑：“这个世界上的巧合太多了，比如说你我都会吹萨克斯，也很巧不是吗？”
南枫身体前倾，两手放在桌子上，逼近星元，道：“你10岁的时候父母双亡，之后是在希望福利院长大的，应该认识希望基金会的理事长吧？他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吗？”
星元脸色微变。
南枫步步紧逼：“云上夜总会的张筱真你也应该认识吧？她在云上做经理的时候你还在云上驻演过，没道理不认识她。亲手杀了她是什么感觉？”
星元雾色的眼睛慢慢结成了冰，他冷冷地说：“南警官想扣留我到什么时候？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就把我带来警局，已经是滥用职权了。南警官如果再问下去，恕我不奉陪。”
正在这时，陆宇鹏的电话来了。南枫快步走出审讯室，接起电话，问陆宇鹏：“怎么样？”
“找到枪了！酒店工作人员在洗衣房发现的，埋在一堆待洗的布草里，应该是从布草井扔下来的，布草井刚好在监控的死角。”
“衣服呢？”
“晚了一步。工作人员只把枪拿了出来，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那一堆衣服和布草洗掉了。现在只能看枪上有没有指纹了。”
南枫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知道，像星元这么专业的杀手，不会在枪上留下指纹，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说：“把枪带回来吧。”
最后他们果然没有在枪上找到星元的指纹，不得不放人。南枫站在窗前看着星元走出警局大楼，上了一辆红色的跑车，一个月前的那一幕又在他眼前重现。
到今天为止，已经三次了。星元三次狙杀目标，每次都是正中心脏，而南枫三次错过抓住他的机会。一股失望和自责的情绪涌上来，让南枫久久不能释怀。李文豹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想开点，我们尽力了。”
马佳和蔡程昱从梅村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马佳莫名其妙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垂头丧气的？”
李文豹说：“希望基金会的理事长被人枪杀了，你不知道吗？”
马佳说：“刚才在路上听到了。”
李文豹叹了口气：“南枫当场堵住了嫌疑人，人都带回队里了，因为证据不足又放了。”
马佳反应过来：“你说的嫌疑人是不是那个星元？我刚才在门口碰见他了，操，我还以为他是为了上个月的十字街枪击案来的呢，这次又是他啊？”
李文豹无可奈何地点头。
马佳想了想，又说：“不对啊，白云会和希望基金会不是一直走得很近吗？我听说经侦还怀疑希望基金会帮白云会洗钱呢，白云会有什么理由要对希望基金会的理事长下手？”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洪之光突然出现，“这个案子，我们可以和经侦联手。”
——TBC——
这个故事的人物年龄和现实有些出入，所有人都比现实年龄大一些，但是为了剧情需要，放大的比例不尽相同。
这一章让baby老师领了便当，有人猜到了吗？
下一章我终于可以把蔡蔡放出来了，叹气，好累，写这种烧脑的长篇剧情向真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看的人远远没有小甜饼多。
评论(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