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

【郝胡】While your lips are still red 上

答应要HE写的《时差》后续,前文见合集

后续比正文长,分上下发,其实是个旅游攻略,怀念我大北欧

严重ooc预警


01


飞机在赫尔辛基降落的时候,郝富申感觉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到处飞,迎接他的大多是城市璀璨的灯火,或是成排的高楼,很少见这样大片的森林,绵延到天际线的尽头。


连呼吸的空气都好像不一样了,有夏日的阳光味,又带着高纬度地区独有的沁人心脾。


郝富申是来这里度假的。三年前,他独自去挪威徒步,找了个华裔学生当地陪,玩得很尽兴。那个华裔学生其实是芬兰人,盛情邀请郝富申去芬兰看看,这次他参加完威尼斯电影节,接下来刚好有几天没有工作,就联系了对方,飞到了芬兰。


万塔机场不算大,旅客也不多,一出关,郝富申就看到了那个青年。青年名叫路远,个子很高,人很热情,笑起来会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


“申哥,欢迎来芬兰!”路远迎上来,接过他的行李,又说,“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这次的行程我想多带个人,是我朋友的朋友,得了抑郁症,我朋友拜托我带他散散心,昨晚刚说的,所以我没来得及提前跟你商量。”


郝富申微微皱眉,心下有些不悦。他之所以选择北欧度假,就是因为这里没人认识他,他不需要与人打交道,不需要戴面具,不需要被打扰。而路远突然说要多带个人,要是个外国人还好,万一是个认识他的中国人……如果路远提前跟他说,他可能就不来了,但现在来都来了,总不能立刻打道回府吧?


路远生在芬兰长在芬兰,一点都不关心中国娱乐圈,也不了解郝富申心里这些小九九,只当他是介意对方有抑郁症,忙说:“其实抑郁症患者一点都不可怕,不过要是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拜托我的华人朋友陪你玩。”


路远这么说,郝富申倒不好拒绝了,于是说:“多个人就多个人吧。”


“谢谢申哥!”路远开心地笑了,“这趟行程我不收你钱!”


“你朋友的朋友,是芬兰人吗?”


“不,是中国人。”路远低头看一眼手上的腕表,说:“他也是从意大利飞来,不过跟你不是同一班航班,应该马上就到了。”


02


郝富申看见胡先煦出现在关口,丝毫没觉得他就是路远要接的另一个人。毕竟前一天晚上他才在电影节的闭幕晚宴上看见他跟导演和女演员们谈笑风生,抑郁症?别开玩笑了。


直到路远领着胡先煦走到近前,郝富申才回过神来。


“好巧啊,郝富申老师。”他笑得那样阳光,一点也看不出抑郁症的影子。


“你们认识?”路远很惊奇。


胡先煦笑着答:“同事,不,前同事。”


路远听完转头望向郝富申:“这么说,申哥也是演员?”


胡先煦打趣道:“怎么,郝富申老师没告诉过你他的职业吗?”


郝富申此前确实没跟路远聊过自己的职业,路远也没问过,这也是郝富申喜欢他的一点。


此刻路远才知道自己要带的是两个演员,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要带两个大明星出门,这下我压力大了。不过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我也就不用担心会尴尬了。”


胡先煦未置可否,只是拍拍路远的肩膀,说:“走吧!”


03


胡先煦还是那样跟谁都自来熟,从机场到停车场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就已经跟初次见面的路远聊得火热。放好行李,胡先煦抢先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座,倒是郝富申这个路远的老主顾,被迫坐了后座。


一路上,胡先煦跟路远都在聊他们那个共同的朋友。郝富申坐在后座盯着胡先煦的侧脸,试图从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那是一张天生就该洋溢着快乐的脸,即使已经脱去年少时的稚嫩,依然向阳而生。那张脸曾经是他的光,是他的心之所向。


郝富申看着看着,就忘了收敛,直到视线撞进后视镜,与一双深邃的黑眸不期而遇。


那双眼睛跟他脸上轻快的神情并不相称,仿佛失去光泽的黑曜石,凝结着化不开的愁绪。


两个人目光相接不过一瞬,胡先煦就移开了视线,又跟路远热烈地聊起来。


郝富申看出来了,他并不开心。


可他为什么不开心呢?他去年刚拿了影帝,春风得意,今年更是大爆发,光上半年就有三部叫好又叫座的作品上映。为什么,他不开心呢?


04


载他们到酒店办完入住,路远就把车扔停车场了,原因是赫尔辛基市中心很小,光靠步行就能将主要景点逛个七七八八。


“实在累了就找辆绿色电车跳上去,电车能把你带到码头,再带回来。”


沿着青石板路步行不远就到了海边,远远地能看见一红一白两艘巨型邮轮停泊在港口,邮轮上空有白色的海鸥在湛蓝的天空中盘旋。


夏日的海和天空是一个颜色,蓝得要从眼眶里溢出去。海边集市有人在卖啤酒、冰淇淋,还有新鲜柔嫩的三文鱼和红润诱人的莓果。


胡先煦看到集市上卖的新奇玩意儿就来了兴致,一个人冲在前面,用路远教他的几句芬兰语连比划带猜地跟人砍价买东西。


路远逮着机会悄悄问郝富申:“申哥,你之前是不是不知道煦哥有抑郁症啊?我看你一直盯着他。”


“我只是……无法想象他会得抑郁症。”


“其实很多有抑郁症的人看起来都挺开朗乐观的,因为他们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他们有抑郁症。”路远抬眼观察了一下郝富申的神色,略带责备地说,“你老这样盯着他,会给他造成负担。”


郝富申收回视线,问:“你的朋友有说他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吗?”


路远摇摇头:“听说是工作上遇到一些瓶颈……”


“哇,郝富申老师,这个好像你!”


前面传来胡先煦兴奋的声音,郝富申循声望去,看见胡先煦正指着一个摊位上的木雕人偶。


那个人偶瘦长瘦长的,像是被拉伸过,抑或是被什么东西压扁了。人偶表面用油漆涂上了整齐的白衬衣、黑裤子,下巴下面还有一个黑色小领结,人偶脸上挂着一个滑稽的笑容,仿佛被什么人强行扯开了嘴角。


“哪里像了。”郝富申黑着一张脸,不承认。


“就是很像啊,不信你问路远。”


路远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个来回,选择站在胡先煦那边:“是有点像。”


“我买来送你吧。”


“我不要。”


胡先煦无视了郝富申的回答:“路远,你帮我问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得知老板要价65欧,胡先煦皱起眉头:“这么贵啊。”


路远解释道:“这边卖的都是手工做的,是比较贵,不过每一个都独一无二,遇到喜欢的就别错过。”


听完路远的话,胡先煦豁然一笑:“你说得对,喜欢就别错过!你帮我问问他50欧卖不卖。”


最后胡先煦以50欧的价格拿下了那个看起来丑丑的木雕人偶。他把人偶塞给郝富申,说:“喏,郝富申老师,这是我颁给你的奥斯卡小金人,祝你事业长虹,爱情美满!”


郝富申被迫收下那个人偶。他总觉得胡先煦话里有话,却又摸不透其中的深意,就像他塞给他人偶时的指尖,他碰得到,却捉不住。


05


他们没有在赫尔辛基停留太久,第二天,路远就带着他们驱车北上。按照路远的说法,芬兰的精髓并不在首都,而在北部的山林湖泊间。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到达坦佩雷,这是芬兰的第二大城市,路远在这里停下来,采购食物、酒水和各种补给。从坦佩雷往北,人烟会越来越稀少,有几晚可能没有酒店可住,要睡路边的小木屋。


采购完补给,路远带他们去了一间公共桑拿室。据说那是芬兰历史最悠久的桑拿室,加热一次要使用超过1000公斤的桑拿石。


在更衣室,路远十分贴心地递给郝富申和胡先煦一人一条浴巾,解释说:“这种比较传统的公共桑拿室没有隔间,所有人都在一起,芬兰人习惯光着蒸,你们如果觉得不习惯可以围上浴巾。”


郝富申从善如流地接过浴巾,背过身去脱光衣服,围上浴巾,推门走进桑拿室。


桑拿室里果然如路远所说,全是赤身裸体的男人。他们或坐或卧,坦然享受着桑拿的温度。


不一会儿,胡先煦和路远也进来了。路远跟桑拿室里的芬兰人一样一丝不挂,整间桑拿室里只有胡先煦和郝富申在腰上围着浴巾。


其实郝富申跟胡先煦在《时差》里有床戏,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此时胡先煦围着浴巾,反倒让郝富申想起那些旖旎风光来,霎时有些口干舌燥。


胡先煦大概是觉得好奇,学着芬兰人的样子往桑拿石上浇水,冷水碰到滚烫的桑拿石,瞬间嘶嘶地蒸腾成热气,接着化作汗珠,顺着身体的曲线滑下。


郝富申觉得那浇在桑拿石上的水,都变成了浇在他心火上的油,让他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加泵奔流。好在桑拿室里灯光昏暗,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郝富申不敢再看胡先煦,索性学芬兰人躺下来,闭目养神。


身体渐渐平静下来,然而脑海里闪现的依然是胡先煦的眼神、胡先煦的话、胡先煦为什么不开心。


郝富申绝望地发现,不管他多少次下定决心要告别那个夏天,他依然做不到对胡先煦的事情无动于衷。


06


蒸完桑拿,路远载着胡先煦和郝富申离开坦佩雷,在一路绿草黄花中朝北方开去。


芬兰夏季的光照时间很长,直到晚上10点天色才暗下来。路远找了一栋路边的小木屋,把车子停下来,带他们投宿。


木屋的条件很简陋,三个人只能挤在一个空间,各睡各的睡袋。


半夜,郝富申醒来,发现胡先煦不见了,抬手一看表,凌晨三点。


郝富申披了件外套,走出小木屋,发现天已经亮了,只是森林里的树叶太茂密,让光线晦暗不明。


胡先煦就在这片晦暗不明的天光中靠在车上抽烟,那副忧郁的样子郝富申从没见过。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郝富申记得,他以前没这个习惯。


“睡不着,总得干点什么排解。”胡先煦的声音也比平时低哑。


郝富申陪他靠在车上,长舒一口气,说:“去年你一口气接了三部电影、两部电视剧,可以想象,压力是挺大的。”


“这你都知道?”胡先煦有点意外。


“毕竟我把你当对手。”


胡先煦笑了:“可你去年只接了两部戏,一部主演,一部是给叶骁骐做配。”


郝富申也意外胡先煦会知道这些。他碰了碰胡先煦的手肘,说:“给我一支。”


胡先煦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郝富申,说:“骁骐演完《时差》后,资源越来越好了。”


郝富申抽出一支烟,说:“是,他是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


“那你呢?”


“我在转型,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成功了吗?”


“我以为成功了,”郝富申把烟叼在嘴上,“最近才发现,一败涂地。”


胡先煦看向他:“那怎么办?”


“转身回头,”郝富申偏过头就着胡先煦嘴上的烟借了个火,“带上自己割舍不下的东西,重新出发。”


TBC


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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